【卜岳】【洋灵】相亲与相爱（5）
哨兵与向导设定
哨兵凡x向导岳 向导洋x哨兵灵
*来吧
5.
“你是说，狐十一是预备役向导？”
“没错。”卜凡咽下嘴里的萝卜，“他说自己最后的记忆，是在预备役结束的时候参加授章仪式。”
木子洋闻言撇撇嘴，把一叉牛腩挑到灵超餐盘里，“小弟你多吃点红肉。”
小孩儿嗯嗯地答应了。旁边小白龙挂在黑豹身上，也颤动着龙须好像在应答似的。看着一龙一豹，Katto明显有点不适地哼唧了一声，被Kwin充满蔑视地扫了一眼。
离灵超从静音室里出来一周了，最开始的全塔轰动已经过去，然而传奇精神体的余威仍在。他们三个在食堂里吃饭，仍然有人偷偷地往Didi身上打量。
没错，灵超给白龙取名叫Didi。
从静音室里出来那天，灵超一个人到信息大厅取任务报告，一条特效一样的白龙跟在后面，氤氲着淡淡的水雾，盘旋着将近三米长。
大厅里一排预备役新兵正在领体检报告。白龙的尾须从队伍边扫过，带来一阵骚动。刚入塔的小向导举着笔张大了嘴，手里的表格飘然而下。
小孩儿一路面无表情，精神体分化让少年的轮廓更深邃了，理过的新发型后颈处剃短，隐约带出一点哨兵的侵略感。
直到木子洋懒洋洋地叫他。
小白龙像一条被抛上岸的带鱼一样，一跃而起，准确地落在眯着眼睛的黑豹身上。
从此大猫身上多了一条绶带，银光闪闪，十分称头。卜凡在旁边看着，觉得自己和Katto的钛合金狼眼要闪瞎了。
眼下木子洋喝了一口例汤，又放下勺子。A级向导明显对岳明辉的叙述充满怀疑。卜凡表示也许这位狐系向导是失忆了，可木子洋继续质疑：“高级向导脑子就像大型移动硬盘一样，除非脑子被砸烂了，不然不可能失忆。”
卜凡闻言摇了摇头：“他不是高级向导。我上次去于参办公室看到他的档案了。评级是F。”
“F？”
这下灵超和木子洋都愣住了。
“凡子，”木子洋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，“你知道F级的向导是什么样的么？”
“什么样？”卜凡很好奇。能进入到核心塔的哨兵向导，基本在预备役时期就是C级了。原则上C级以下还有D级和F级，但是卜凡还真没见过F级。
“要不然是天分极其有限的普通人，连边缘塔都进不了，要不然——就是受到重度精神伤害的疯子。”木子洋说，“你说他一个传奇精神体——嘿，F评级的传奇精神体……小弟告诉他，你现在是什么评级了。”
“B+。”灵超说。
这下轮到卜凡愣住了。灵超入塔才六个月，只执行过一个C级任务，居然就能从C升到B+级。当年卜凡走完同样的路程花了一年半，而他已经是同龄哨兵中的佼佼者了。
“传奇精神体分化之后，初期成长速度是正常人的两倍以上。当然了，只是成长速度更快而已，巅峰评级未必高。传奇精神体又叫‘神童精神体’……凡子你没读过《传奇背后》吗？”木子洋一脸同情地对他的大个儿师弟说，“少看点《鬼谷子》吧，多读点畅销书，了解一下时代的声音。”
卜凡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儿：“所以，他在撒谎？”
“有可能。”灵超犹豫着说，“我看他挠Kwin那一下，不像是新兵啊。”
木子洋跟着尴尬地清了清嗓子。
“话说回来，凡子，你怎么看到狐十一的评级的？”被“F”级哨兵攻击导致战损的超A向导试图转移话题，“现在的评级报告不是都要用二级链接输入密码才能看到吗？”
卜凡好像有点回过劲儿来似的：“你这么说……他那个档案确实有点奇怪。”
“怎么说？”
“我们的评级报告是在电子档案最下方的二级链接里的。可是他的评级……直接就在名字旁边。”
“不是吧……”木子洋咋舌道，“一百年前的归档部门，这么不讲究的么？”
灵超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，问道：“哥，那个F，是不是加粗大写的，而且不是标准的221体？”
“这么说来，确实跟咱们平时报告里的字体不太一样。”
“那可能不是评级，”灵超调出自己的电子手牌，指着名字给两个哥哥看，“你们看。”
在姓名栏里，灵超两个字旁边，赫然有一个“M”。
“这什么意思？”木子洋皱了皱眉，“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？”
“哎哥你待会儿再作，”卜凡把研究手牌的大猫推到一边，“弟弟，这个M有什么特殊含义吗？”
“M是Millennium的缩写。千禧年计划。”灵超说，“代表新千年之后出生的第一批预备役入塔。辅导员跟我们说过，这是一个很有纪念意义的计划。”
“这么说，F也是什么计划的缩写吗？”
三人陷入了沉默。
毕竟哨兵向导的必修课里不包括英语。
“你说，会是first什么吗？”灵超大胆猜测，“毕竟他是狐十一，可能是最早一批入塔的向导。”
“能是first什么啊，”曾经的lol少年说，“first blood吗？”
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***
卜凡捞了个狐系向导回来这件事，不知道怎么开始扩散开来。
“那个狐系向导是被凡哥亲手抱回来的。”满头脏辫的年轻哨兵小声说。这一批预备役哨兵年纪都很轻，算是半大孩子。这会儿一群少年缩在训练准备室里，满脸八卦地凑在一起。
狐系向导这种概念，对于年轻哨兵来说，真是又旖旎又微妙。毕竟从小看惯了各种狐系角色在电视上上演浪漫故事，小电影里艳遇狐系也是名场面。
可惜狐系产量少，新千年之后出生的更少——这一批就没有。
“他身上一点衣服都没穿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！”
“我亲眼见到的，就关键部位裹了凡哥的外套。”
“哇——不过，不会是磊子的向导那种狐系吧？长得特漂亮但气质丧？”
“不是，肯定不是藏狐，是个金毛，颜色特别纯。”
“这么辣的吗？”
“还有更辣的呢，他胳膊上有纹身，你们猜纹的是什么？”
“……”
“猜啊……诶？你们这是什么表情？”
没人说话。
“纹的是什么？”低沉的男声从身后响起，“我很好奇。”
卜凡拎着武装带，俯视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小孩儿。
“去训练吧。别想这些有的没的。”A级哨兵用威压把人吓闭麦之后，态度却出奇的轻飘飘，等一行人涌到门口了，才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一句，“别那个狐系那个狐系地叫，那是你们的大前辈——一百二十来岁了。”
好几个年轻哨兵趔趄了。
看着一堆孩子涌进训练场的背影，一种诡异的哀怨，涌上卜凡的心头。
他完全分化有四年了。四年里参加了四次匹配度测试，四次里最好的成绩是第一次，至今没有结合伴侣。
西伯利亚狼的身影，巨大，无助还有点孤独。
卜凡像这些预备役这么大的时候，也经常和同期聚在一起聊向导。他有个同乡，比他小一岁，精神体是黑熊，性格怪萌的，听说卜凡姓卜祖上可能是占卜师，一定要他给自己算一卦未来的伴侣。
卜凡被缠得不过，敷衍他将来会有个狐系向导。谁知道一语成谶，这小子真的匹配到了隔壁塔的藏狐。
黑熊毫不犹豫地打报告调到隔壁塔，现在在千里之外工作，逢年过节还给卜凡寄蜂蜜和牦牛肉干，说是他向导家的特产。他寄来的平信里有跟向导的合照。青年笑得一如既往的傻气，向导在他旁边也笑得见牙不见眼，跟公式照上的忧郁美人不像一个人。
卜凡被这种幸福骚扰得很疲惫，也很……羡慕。
“你没有向导？”岳明辉咬着哈密瓜问他，显得很吃惊。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带着水果来看自己的大个子。
“你也觉得奇怪，对吧。”卜凡低下头。
“我不奇怪啊。”向导摇摇头，“小于跟我说了，现在科技昌明，可以有组织地培养黑暗哨兵了。有些人就是不喜欢敞开自己的意识网啊，很正常。”
“但我不是这个原因，”大个子声音闷闷的，“我又不讨厌通感。”
“啊？”岳明辉歪头看他，“那这些年你是怎么熬下来的？我是说，你快三十了吧？”
卜凡正在削的苹果皮断了。
“……我马上二十二。”
岳明辉哎呦了一声，脸上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：“那你比我还小四岁呢。哥哥给你赔不是。”
“是一百零四岁。”卜凡恨恨地矫正道，手下继续给人削苹果。
吃完了哈密瓜，岳明辉在宽大的卫生服里伸了个懒腰，Pinkray也跟着打了个哈欠。
“我说弟弟你没任务的么？”狐系向导笑眯眯地看过来，“怎么见天地来看我？”
“马上到匹配期了。”卜凡说，“外派的哨兵向导都召回了。我现在给预备役哨兵做训练。”
“那可真辛苦嘿。”岳明辉撇撇嘴，“小孩儿刚分化不会控制精神体，闹起来跟动物园似的。” Pinkray从蓬松的尾巴探出头来，Katto走过去拱拱它的后背。九尾狐懒洋洋地伸出一条尾巴，跟巨狼逗着玩。
岳明辉咂咂嘴：“你这个精神体长得……”
“挺怪异的是吧。”卜凡自嘲地说。
“哪儿的话，多帅啊。”狐系向导眯着笑眼，脸颊闪着光，“像你。”
哨兵手里的苹果皮又断了。
评论(96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