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卜岳】【洋灵】相亲与相爱（2）
哨兵向导设定
哨兵凡x向导岳，向导洋x哨兵超
2.
全塔的人都知道木子洋对灵超好。
这个全塔的概念，当然包括灵超自己。
洋哥总是等他下训，洋哥总是给他开小灶，洋哥总是给他买糖吃。洋哥总是笑眯眯地看他，Kwin像只脾气特好的大猫，笑嘻嘻地追着灵超后脚跟跑。
虽然四维动物并没有实体，可是每次被Kwin的尾巴卷着脚踝，灵超都觉得心里暖融融的。就像被木子洋注视时候的那种感觉——目光没有重量，但总是让他局促发慌。
灵超还没过青春疼痛的年纪，就被一纸诊断报告塞进了塔里。有些事情他着实不懂，木子洋的好对他来说是超纲题，比课本上的复杂地形战术还难分析。但是他懂得用本能去反馈这种好，包括给木子洋收拾行李，包括在联欢会最佳节目评选的时候，大声喊对方的名字。
小孩儿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。他拎着吹风机走在清晨无人的走廊上，去给那位贪睡的大前辈叫早，一枚黑白相间的蛋在后面悬浮跟随着，一闪一闪的，兴奋得像迪厅的彩灯。
卜凡原来的室友匹配成功之后，搬出了集体宿舍。灵超在新兵里分数最高，刚被排进预备役，搬离了四人寝室，正好跟卜凡住到一块。
自此后木子洋总是来卜凡房间。最开始卜凡有点受宠若惊，可是很快他就发现，师兄的目光几乎没落到他身上。
有一回木子洋来他房间没遇到灵超，唉声叹气地坐到灵超床上，盯着一个印着小孩儿头像的抱枕看。卜凡看他着实哀怨，浑身鸡皮疙瘩，忍不住问道：“师兄你干嘛？”
“不干嘛。”木子洋漫不经心的，靠到了那枚抱枕上。
“别跟我来这个。”卜凡有点不耐烦，“说实话，你是不是想跟灵超结合？”
“你这人怎么，怎么这么没素质呢？”木子洋挑起一边眉毛，“一个哨兵和一个向导关系好，就必须得是为了这个吗？”
“……你不是为了这个？”
“是——又不是。”
卜凡坐在那儿愣了半天，合着还有这种薛定谔的结合关系？他挠了挠脑袋，问道：“我想不出来，你为什么不想跟小弟结合。他成绩跟长相都好，又喜欢你，最重要的是，你不是也怪稀罕他的么。”
“你不懂。”木子洋悠悠地叹了口气，“我这个人追求灵魂的契合，然后呢，小弟这个精神体，他比较……比较有变数。”
卜凡一听觉得倒也是，又问：“那哥你喜欢什么样的精神体？”
木子洋想了一会儿，慢悠悠地开腔了：“首先，我寒性比较大，希望对方的精神体，体温高一点……”
“所以不能是变温动物？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木子洋喝了口水，继续列标准，“第二，除了需要保暖，我对睡眠要求也挺高的，所以对方的精神体不能是那种吱哇乱叫的品种，要安静。”他瞟了一眼地上呼哧呼哧追着自己尾巴玩的Katto，撇了撇嘴，“你家这个就不行，半夜挠门。”
“？”
“还有，长得要符合我的审美。话说回来，我的审美也不高，就是比普罗大众高那么百分之五六十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最后不能长毛，你知道的，我这人洁癖。虽然四维动物没办法掉毛到现实中，但是毛茸茸地在床上滚来滚去，我心理上会抓狂的。”
卜凡沉默良久。
不长毛且好看，安静又暖和。
这个世界上，真的有这种精神体吗？
“哥我觉得，”卜凡的声音有点飘忽。
“……你是想要个爆款热水袋吗？”
***
灵超的第一次正式任务，是个探查任务。
东城有一座文物级保护建筑，是个二层小楼。它的前身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前一位将军的私人宅邸，被取名坤音楼。战争爆发后，这位将军在前线牺牲，他的家人把房子捐赠出来。
坤音楼一度成为中央档案馆。战争过去一百多年了，小楼几经修缮，承重梁出现几处破损，已经不适合再存放重要文件。
当地旅游局好不容易要到一纸批文，要把坤音楼改造成景点。可是施工过程中怪事频出，好些工人都表示听到了从管道中传来的诡异声响。
塔里接到情况说明，怀疑小楼中可能有额外的空间，决定派出一支C级分队执行探查任务。
没错，C级。准确地说，C-级。
所以卜凡觉得木子洋一定要跟灵超一起去这个行为，有点不唯物主义。
“洋哥诶，”他憋了半天蹦出来一句，“杀鸡用啥牛刀。”
他俩当年都做过C级任务，难度系数和民警帮老大爷从树上掏猫差不多，危险系数比不上交通高峰期过马路。所谓C级任务，就是即便塔里不派人，受过训练的部队和警察多花点时间也能完成的任务。
之所以塔里会派人，是因为任务地点比较特殊，或者干脆就是为了锻炼塔里的低等级哨兵和向导。
可是木子洋不这么觉着。
“拜托，那可是幢灵异建筑物啊。”他说，“世界上还有更恐怖的东西了吗？”
想了半天他觉得不稳妥，干脆把卜凡也拉进小分队。
结果单身巨狼全程翻白眼。
路上木子洋连武装带都没背，手里攥着个苹果，全程嚼着水果跟灵超聊天，眼睛弯成一条桥，兴致颇高。灵超在旁边笑眯眯地听他说话，间或讲几个很可爱的笑话，那枚银色的精神蛋在旁边悬浮着，一闪一闪的，显得很开心。
他们这个史上最皮C级小分队，真的像是去野餐的。
我一个超A级哨兵，什么时候受过这个？卜凡盯着那俩笑嘻嘻分苹果吃的同事心想。
还好真到了任务中，木子洋一秒就能起范儿，进入专业模式。灵超放下背包要拿罗盘和电磁仪，木子洋嘘了一声，先放出花豹精神体，让它顺着承重梁检查房顶。
“如果有电磁干扰装置的话，一般是在高处搭架。”他指指天花板，“如果放在地面，容易被家具削弱效果。”
花豹游荡了一圈，从房梁上一跃而下，皱着鼻子嗷了一声。
“有什么不对么？”卜凡问。
“没有。”木子洋撇撇嘴，“Kwin撞到两只大蜘蛛。”
他们正式开始检查，灵超打开电磁监测仪检查是否有特殊信号基站。
“没问题。”他说，“信号很稳定。”
根据去核化探伤工具的反馈，坤音楼的建筑构造和图纸上一模一样，并没有隐藏空间。可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，要怎么解释建筑工人听到的奇异声响？
木子洋打开信息设备，眯起了眼睛：“根据任务材料的说法，工人们听到的声音，是被管道放大的液体流动声。问题在于，为了改建坤音楼，自来水厂很早就把这里的供水截断了。最近的蓄水装置在一个街区外，普通人是不可能听到清晰水声的。”
“会不会是天然落水井？”
“那没办法解释水声总是在施工的时候出现。”
“这种声音有规律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木子洋摇摇头，“最开始的时候，工人们都以为是老房子年久失修，墙体发出怪声。但是随着施工推进，这种声响越来越频繁，音量增大，能听出是水声，没办法用管道老化来解释了。”
仪器不管用，轮到哨兵的超常五感上场了。
灵超表情特别严肃，这是他的第一次任务，虽然配合那两位A级巨佬，几乎没有做砸的可能。可是他还是紧张，这会儿拿了个小锤子，开始按照操作手册上的要求，逐寸敲击墙面板材，同时扩展听觉感官，寻找空洞声音。
他听了将近一个半小时，才检查完三间档案室，小脸上全是冷汗。
“得了，”木子洋啧了一声，过去把小锤子接到手里，“你别听觉过载了啊。”然后转手递给了卜凡，“让你凡哥来。”
卜凡：“？”
“什么表情？”木子洋说，“我一个向导还能扩展听觉不成啊？”
卜凡撇撇嘴，他看着木子洋把灵超半搂到怀里，笑嘻嘻地引导他深呼吸放松五感，终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。
他没用木子洋递给他的锤子，而是原地松了松下颚，闭上眼睛，直接开始扩展听觉。
大约过了五分钟，A级哨兵充满狐疑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说？”木子洋问。
“有心跳声。”
木子洋这会儿还搂着灵超，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心虚：“不至于吧凡子，这个你……”
“不是我们的。”卜凡打断了他。
“在地底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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