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卜岳】【洋灵】相亲与相爱（4）
*你们的胡汉三把号盗回来啦！
哨兵向导设定
哨兵凡x向导岳 向导洋x哨兵灵
4.
小分队回塔五分钟，全塔都知道了——灵超的精神体分化成了龙，可以闹海的那种。
小孩儿在坤音楼里五感超载，一回塔里就进了静音室。卜凡去看他，透过一面小窗看少年被捆束在床上，戴着眼罩耳罩。旁边一条小白龙丧丧地盘着，垂着鹿一样黑长的睫毛。
他轻轻敲了敲玻璃，小孩儿一动不动，小龙却好像感知到什么似的，抬起脑袋往他的方向看，小眼神十分委屈，还不解。
本来哨兵的精神体领地意识强，应该是互相排斥的。卜凡却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弟弟的精神体，一条可爱的大海鲜。
“洋哥呢？”小白龙游过来。静音室隔音极好，两边声音不通传，可小龙的眼神里，分明能看出这三个字。
卜凡没说话，只用温和的眼神回应小龙，用口型说了句“他没事”。
灵超刚分化就五感过载，要在静音室里待足48小时。木子洋被神秘精神体偷袭，产生了轻度图景震荡，现在正躺在井字楼的另一边，接受睡眠治疗。
大猫平时就能睡，打了助眠剂之后，整个的人事不省。昨晚九点多卜凡去看过他一回，Kwin皮毛危险又漂亮，活像个会磨牙的巨型艺术装置。
于参谋把卜凡从静音走廊领出来，叹了口气。
“灵超到底是怎么分化的？”他问卜凡，“你看到没有？”
大个儿哨兵摇了摇头。他那会儿正忙着解救裸睡……啊不是，落水男子，一转头就看到一条龙，也是吃了一惊。
“怪了。”于参谋摇了摇头，“传奇精神体的产生，来自于分化前后的巨大心理压力——上回咱们塔里招募到的河童，分化前让后妈关在水牢里关了小半年。你说灵超看起来心理挺健康的，怎么就变成龙了呢？”
卜凡想了想想了想，说：“我觉得这事儿，跟洋哥有关。毕竟小弟分化的时候，他正在受到攻击。”
“这算是个紧急情况，但是……唉，可别跟我提木子洋这厮了——”年轻的参谋啧了一声，“传奇精神体是要多塔筛查匹配度的，这要是没筛到木子洋，丫不得挠死我。”
两个人想了想，对着叹了口气。小于想到某只大猫醒过来要闹的别扭，卜凡想到了自己那离及格线三百米远的匹配分数。
“对了，受伤这事儿，真不能怪木子洋。”于参谋说，“你猜袭击他的人是谁？”
卜凡想到那光裸的金发男子，面上一红，巨狼也跟着抖擞起耳朵，偏偏脸上还要装得漫不经心的样子——因为好的哨兵不问为什么——“谁……谁啊？”
“狐十一。”于参谋说。
卜凡和巨狼都睁大了眼睛。
***
在塔里还用系区分动物精神体的时候，狐系就是个非常神奇的存在。
也不知道谁规定的，狐系的哨兵向导，基本都是俊男美女。即便长得不那么出众，气质也各有风情。白塔曾经培养了一批没有联结关系的狐系向导，专门潜伏到敌方高层身边，以情人的身份获取情报。
现在翻拍的谍报电影，基本都有个把狐系间谍角色，妩媚或是俊美，承担养眼的重要功能。
塔里有位周姓哨兵，精神体是狐獴，还不算完全的狐系，已经漂亮得让人侧目了。
卜凡还是预备役的时候，跟他住隔壁。每天练体能负重十公里跑完，小周都要被导员拉出去练化妆。有几回画得干脆是女妆，竟然也没有违和感。全预备队都出来看。小周骂骂咧咧地赶人，赶完了第二天还得继续去学。
没办法，为任务献身嘛。
但狐十一这个名字能让卜凡吃惊，不在于前面那个狐字，而在于后面的数字。
用数字而非代号命名哨兵和向导，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期间才有的习惯。战争打响的第二年，是哨向觉醒元年，而受过训练的哨兵向导投入战斗，则是更后面的事情。彼时哨兵和向导都是稀缺资源，很容易受到敌人针对。为了防止连累到塔外的家庭，入塔的时候所有预备兵都要改名。
和平年代的哨兵向导则基本以精神体名出任务，只在身份卡上保留了番号和系数。按照系别加数字的方式来算，卜凡应该是“狼四百一十三”。
淡蓝色液体里的神秘男子是“狐十一”，就意味着他是狐系精神体的第十一位分化者，也就是说……
他已经一百多岁了。
“不可能！”卜凡下意识就说了这么一句。
他还记得金发在手心绵软的触感，还有对方的手臂搂上来的感觉——肌肉分明又有弹性，是年轻的身体才能拥有的肌理。
卜凡张口要说些什么，又觉得这样的理由上不得台面，于是只好很尴尬地又把话重复了一遍：“不可能！”
于参谋有点困惑于他的轴，他狐疑地看了眼前突然焦躁的巨狼一眼，说道：“抽血比样过了，他就是狐十一。”
“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见他？”
***
卜凡走进房间里的时候，有些惊讶。
狐十一的房间并不像病房一样洁净得近乎严酷，而更像是高阶向导的宿舍。米白色的床单上绣着迎春花，窗前摆着两盆长势狂野的绿草，吊兰叶子垂在粉色的暖水瓶上，墙角倒放着毛掸子，充满生活气息。
他们到达的时候，狐十一正在吃饭，白金发色的青年小心翼翼地夹着营养餐里的苹果块。他吃得很慢，神色有点微妙的放空，嘴巴蠕动的样子没什么狐系风情可言，像只吃草的小动物。
比如兔子。
除了不像狐系，他也不像个受过训练的天赋者。直到于参谋和卜凡推开房门，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——卜凡是哨兵，他放开听觉的时候，能隔着两百米建筑空间听到脚步声；木子洋是向导，他伸展精神网的时候，知觉更远。
相比之下，这个狐十一倒比普通人更迟钝一些。
“您好啊。”他对于参谋说，满头金发蓬松松地炸起来，然后带着点好奇看向卜凡，眼神很驯顺。
“这是卜凡。第二支队的首席哨兵。就是他把你从坤音楼接回来的。”于参谋说，“我们来看看你。”他把声音放得很轻，好像怕吓到青年似的。
“嗨，你们太客气啦。”狐十一说，声音能听出高兴。他本来盘腿靠在抱枕里，这时候慢吞吞地坐起来，把领口过大的卫生服拢了拢。
“这两天你们都来了三趟了，每回都给我带水果，怪破费的——不知道现在水果价格怎么样了？反正我们打仗那会儿，有钱也买不着。”他寒暄着，把病床空出一半来，示意两人坐下。
于参谋放下手里的盒装草莓，轻车熟路地找了张椅子坐了，卜凡则是神色狐疑地戳在原地。
这人性格很好，可未免太好了——能暴起和Katto和Kwin打成平手的精神体，不可能这么简单。
“咳，”卜凡清了清嗓子，“狐，狐同志……”
“叫我岳岳吧。”狐十一说。他眼黑大，眯起眼睛显得笑意很深，“小于跟我讲过了，说战争已经结束了，可以用回原名了——我叫岳明辉，以前打篮球的朋友都叫我岳岳。”
“好，岳……岳岳。”卜凡犹豫了几秒，还是问出了那个盘旋已久的问题，“你的精神体呢？”
“……你是说Pinkray？”岳明辉反应了一下，然后露出困惑的笑容，“它不是一直在墙角吗？”
话没说完，墙角的毛掸子动弹了两下，然后颤巍巍地向他们这边蠕动过来。
档案上记载，狐十一的精神体是只狐狸，而且还是只九尾狐——传奇精神体，跟灵超一样。
灵超的白龙是可怜可爱的大海鲜，岳明辉的白狐却危险远多过美丽。卜凡跟它交过手，记得九尾狐九尾同时竖立时逼人的威压和妖冶的领地气焰——
所以无论如何没办法把它跟眼前这个毛掸子联系起来。
“不好意思，”岳明辉有点不好意思似的，拢了拢蓬乱的头发，“Pinkray特别随我。我这几天也没吹头发，所以Pinkray就有点炸毛……”
毛掸子凑到Katto身边，好像走不动了似的，哼唧一下就瘫倒在地上。巨狼过去嗅了嗅一动不动的九尾狐，耸着耳朵绕着它转了两圈，又伸着下巴过去探测了一下狐尾的软度。
卜凡假装自己对这俩货的互动毫无兴趣。可Katto好像对大尾巴的触感很满意似的，快乐地胡噜起来。它反复纵跳了两下，看狐狸对它没有排斥的意思，就大着胆子凑过去，拱着对方毛茸茸的肚子把它翻了过来。
九尾狐的肚皮上毛发没那么蓬松，毛尖上带一点淡淡的金黄色。它腆着肚子躺在那里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，活像一块烤得又甜又焦的棉花糖。
“它俩玩得挺开心啊。”岳明辉笑眯眯地说，“Pinkray一直都特别喜欢大狗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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