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卜岳】面具
从今日口红小日常中得到的灵感
然而第一发没写到口红ORZ
其实是间谍文，不要以为是pwp（也不一定）
1.
办公室的门响了。
“……进来！”
高大的警长面色酡红，眯着眼睛，武装带也未曾系，正岔着两条长腿陷在皮椅里。
“你顶好有点儿正经事。”他拿三白眼从底下看来人，“老子酒还没醒呢。”
这倒不用他说。老陈做探员也有十二年，早练出个狗鼻子，他一推门便闻到了——那股子浓重的酒气，是怡香院的招牌。
这会儿老陈站在门口，摘了警帽握在手心，脸上陪着笑，心里起了忐忑：卜凡今晚会在警局，这是他没有想到的。
卜警长22岁便当上警长，谁人能不说一句“年轻有为”？可惜此人的哥哥在军统身居高位，货比货来人比人，他的形貌便惨了些。
有人偷偷可惜，说要不是这位卜二少在军校斗殴，半路除名回家，将来八成也是要进系统的。如今竟是连个正经文凭都没有。卜大少起过送他去英格兰读书的念头，被他一句“念个几把”气得无语。
这坤音区的警局小极了，起先连个警长办公室都没有。卜凡上任前，局里总算得到一笔拨款，建了地下室装警械。原先的警械室便重新粉刷了，搬进来一水儿的古董花瓶，原先挂警棍的地方挂上西洋佩剑，整个房间富丽花哨，充作警长办公室用。
说实话，警长办公室挂上门牌后，就总是空着。卜凡上任三月有余，正点上班的时间不足一周，告假倒近三十天。不上班的时候他爱去城外猎兔子，纵使是上班，每日里也是近十二点才缓缓晃到，下午三四点钟便把制服脱下走人。
今天他直到十点钟还在办公室里，着实让人惊讶。
老陈想了这些，讪讪笑道：“警长，您这怎么还没回家啊？”
卜凡没听见似的，把衣襟抻起来用力闻了闻，很嫌弃地撇着咕哝道，“这帮混人，说什么喝茶，结果是打茶围。这要是被老潮虫发现了……”他想到什么似的，打了个寒颤。
“您看这个……”老陈被忽视了，倒也不气，只是自顾自地汇报下去，“今晚上兄弟们端了几个暗门子。当然了，是为了咱们辖区的健康卫生考量。地下ji女于几乎没有做体检的，她们还不交税……”
“成了，”卜凡不耐烦地打断了他，“谁要你说法条了。抓了几个？”
“七个。”老陈抹了抹汗，他头发不多，现在已经全濡湿了，“两个交了罚金的已然放了，四个交不出罚金的还拘着，剩下一个……剩下一个有点难办。”
卜凡听出他语意中的迟疑，来了兴味似的，问道：“怎么个难办法？”
“这……”老陈又讪笑起来，“您要不要去讯问室看一看？”
2.
讯问室里眼下只有一把椅子。那位难办的“姑娘”正坐在上面，低垂着头。听到门扇开合的声音，“她”只是微微抬起眼皮，飞快地瞥了一眼，就又把眉目垂下去。
“怎么难办了？”卜凡盯着人看了两眼，只看到一个尖下巴和一蓬乱卷发，于是皱着眉哼了一声，“这未见得有什么难办的。”
老陈这边暗地里嗤笑：这卜二少平时看着纨绔，追鹰斗鸡无所不玩，偏偏不爱风月，懂女人还不如懂蛐蛐儿多。卜凡要是多经些人事，便能看出眼前这“姑娘”肩宽胯窄，根本不是女性体貌。
虽然他心下发笑，可面上不敢太显，只是凑到卜凡耳边，把事情轻轻地说了一遍。
“你说他是个男人？！”卜凡果然露出吃惊的样子，“这一行里还有男的？”
他这一句说得格外响。那男人听了微微一颤，耳朵尖慢慢泛上红色来。
老陈又这般那般地跟他说了些什么。卜凡再看过来的时候，眼里已经有了点别的意思。
“你先出去吧。”他慢慢地咧嘴笑了，“我要单独讯问这位‘小姐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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