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卜岳】生日（一发完）
*练习生生活片段想象
*背景：岳老师生日，凡子买蛋糕
希望大家认真刷直拍，票和礼物都给起来哦~~
❥(^_-)
1.
相比起小弟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疼痛青春文学，岳明辉的青春算是志得意满，受人追捧的。
在中年岳还是少年岳那会儿，他得到了很多喜欢，也打破了许多幻想。
以至于后来，对于恋爱，岳老师有点色即是空的感觉——再缤纷的人和景，一旦被套进时间的公式里，就会变得乏味。
在这种思路之外，人难免有点自满情绪。
岳明辉是谁啊。
飙车京城无敌手，少女情怀粉碎机。
他还记得自己在格拉斯哥的球场边坐着。那天是他的二十三岁生日。他们打完这一场，准备去Pub里狂嗨。当时暧昧的小姑娘给他定了半人高的堆糖蛋糕，想想都胃疼。
岳明辉记得月色朦朦胧胧。对面一个青年早秃的英国球友抱着球过来，问了他一个哲学的问题。
“你有爱过哪个不爱你的人么？”
“没有。”他回答。很干脆的一个No。
转行当练习生之后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岳明辉经常会想起那天晚上。他不记得那天比赛的比分，不记得为什么聊起这个话题，甚至不记得那位球友的名字，
印象最深刻的，是那浮动的明亮秃头，跟天上的圆月交相辉映。
其次才是一种莫名酸涩的情绪——年少轻狂的时候，谁没立过flag？
2.
老司机岳明辉艺高人胆大，但是遇到卜凡——好吧，这不是他开过的车。
这他得承认。
卜凡是火车——不对，是高铁。
女孩子的喜欢是别扭和甜蜜的，透过每一个湿润的眼神递过来。而卜凡的喜欢……
卜凡到底喜不喜欢他呢？
那些拥抱，傻笑，委屈的紧贴，恼人的推搡，到底是因为喜欢，还是因为兄弟情谊；那些听着让人心痒的话，到底有几分真心，几分玩闹呢？
“老岳，”卜凡神神秘秘地凑过来，掏出口袋里的一块德芙，“快吃。”
“什么呀。”岳明辉其实看清楚了，但就是还想问一遍。所有人都在减脂，吃得油水寡淡，靠昏睡度日。在这种情况下，他本来不喜欢吃的巧克力，竟然有点诱惑力。
“之前搞活动送的。”卜凡压低声音，“我刚从羽绒服里掏出来的。”
他那副献宝的样子，让岳明辉感觉烦躁，“你给小弟吧。”
“一个不会胖的。”卜凡轻轻地哄他，“你饿了这么多天了，哥哥，瘦脱相了要。”
“小弟比我更瘦。”
“我乐意给你，不行么。”说着把巧克力塞到他手里。好像怕他不接似的，又用手掌住他的手团成拳。
“可我不乐意要。”岳明辉有点恼了，“怎么着，我不吃你还硬给我塞进去是么？”
卜凡没说话，倒是盯着他的嘴唇看了一会儿。两瓣薄唇因为连日的节食显得血气不足，这回儿紧紧地抿着，是个油盐不进的样子。
这一盯活生生把岳明辉看毛了，大个子一言不发，好像下一秒就真要上手了。
“不吃就不吃呗。”俩人僵持了一瞬，就过了那个紧绷的点。卜凡浑身都懈下来，“总有你饿的时候。”
3.
后来岳明辉认真地反思了一番，发现跟卜凡之间的回忆，总是跟吃的有关。
其实卜凡自己吃得不多。镜头前对食物的争抢更多的是综艺效果。毕竟做过模特的人或多或少，都有点往死里饿自己的倾向。
他们现在这点饮食调整的强度，对经历过秀季的北服line来说，完全是个笑话。如果现在叫节食，那么以前就是修仙了。
李振洋说过，很可惜当时没有真的成仙，现在还要重新堕落到人间烟火气里，痛苦食用价值一万韩元的难吃鸡腿。
就岳明辉认识的几个模特来说，在饮食上都有点诡异的代偿心理。
李振洋吃得不多，但是很在乎食物是否精细新鲜，喜欢被人伺候着，享受那种别人吃不着只有自己能吃的感觉。董岩磊则奇迹般地在密集的减脂增肌期里变成了大厨，而且热衷于在他全是挨饿同行的朋友圈里展示菜色。
卜凡呢？卜凡并不在意自己吃得不饱，但是他好像很在意岳明辉吃得少。
“再吃一口。”卜凡要求。他举着牛肉包，凑在岳明辉嘴边。
“不吃了。”
“就再吃一口。”他很坚持。
行吧。再吃一口。一口一不小心咬到卜凡的拇指。人跟没感觉到似的，又把包子拿过来接着啃。
“你跟别人也这么分东西吃啊？”岳明辉感觉嘴唇有点酥麻，连忙快速嚼了起来。
“就，就跟你这么分。”卜凡说，“洋子有洁癖，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跟小弟分去啊？”
“小弟？”卜凡咽下一口牛肉包，撇了撇嘴，“我抢得过他？”
4.
岳明辉的生日在七月中旬，热得人都要融化的季节。
对于老队长来说，这是无比悲惨的一天。
前一天半夜小区断电，所有人在凌晨两点热醒。电迟迟不来，岳明辉被三票对一票地表决到厨房拿蜡烛，结果一脚踩上小弟从冰箱门缝里流出的冰淇淋，弄脏了李振洋那双据说大几千的马毛拖鞋。
第二天兵荒马乱的一顿打扫过后，他众望所归地迟到了。
“蛙跳十圈。”小于说。
“诶不是，我今天……”岳明辉想说点什么。
“一句废话加一圈。”
行吧。老岳想，昨天在斗室跟黑暗搏斗，踩了一脚巧克力香草味，左欠小弟一打冷饮，右欠李振洋一笔巨债。这些都不是迟到的理由。
可是今天是岳明辉的生日——寿星总该是，总该是有那么点特权的吧。
怎么就没人想得起来？
“今儿你生日是吧。”李振洋一个标准蛙跳凑到他身边问。
“你记得？”岳明辉有点惊喜。
“那当然。主要是我刚想起来有个生日礼物可以送你，”高级脸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——那双拖鞋不用赔了。”
“哦。”反正短时间内也赔不起。
5.
“刚才热身的时候你们说什么呢？”小弟眨巴着大眼睛问。
三位哥哥像三条腌渍过头的刀鱼，晾在练习室角落。只有老幺还有点青春的活力，依然是问个没完。
“说你岳叔生日呢。”李振洋笑眯眯地坐起来。
“啊啊对了！今天是岳叔生日！”小孩儿先是惊讶，又有点不好意思，“岳叔，不好意思，我给忘了。”
“没事儿。”岳明辉说。他仰面躺着，有一滴汗正流进眼睛里。他觉得难受，但是手臂酸疼得抬不起来。中年老岳一动不动，跟刚被糟蹋完的黄花大姑娘似的，眼角有类似泪水的东西滑落。
“这样，”小弟沉吟良久，开口道，“岳叔你不用赔我冰淇淋了。”
“啊？”
“你不用赔我冰淇淋了。而且……今天我的宝盒向你开放，你想要什么随便拿。”
小孩儿的眼神有点肉痛，但是语气却笃定。
所谓的宝盒是老幺藏甜食糖果的盒子。所有人都知道它在哪儿，所有人都假装不知道。
岳明辉笑了。少年凑到他耳边，小声说，“待会儿我带你去拿宝盒。小心一点，不要让他们两个发现了。”说着还警惕地回头望了一眼。
“你的心意我心领了。”岳明辉躺着享受了一会儿被小孩儿靠着的感觉，然后伸手胡噜了一把柔软的栗色头发，“但是岳叔吃不了啊。减脂呢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。”
6.
就这样一天练习下来。岳明辉拢共喝了两瓶水，啃了若干根洒了海盐的芦笋，还吃了四个蛋白。
其实嘴里没味儿。不过也还好，毕竟也不是第一天没味道了。可以接受。岳明辉这样安慰自己。
下午四点钟，他很饿，但是一点不期待晚餐。菜单大家已经吃过一轮——水煮的鸡胸肉，水煮的甘蓝，水煮的木耳蘸酱油，饮料是综合维生素泡腾片泡水，量大难吃，听起来让人想把自己水煮了。
这会儿岳明辉赖在沙发上，声称要指挥博文儿剪视频。其实是在蹭对方工位上那点中午外卖留下的气味。
突然小于拎着一个盒子进来，脸上有杀气。
“你们谁点蛋糕了？”
一时间没人敢说话。
“我。”岳明辉听到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来。
“卜凡？”
“是我。”那声音稍微大了点，然后仿佛给自己壮胆似的，更大了点，“就是我！”
“今天是老岳生日。”大个子站起来，理直气壮。说这话的时候他直视小于，并没看岳明辉。
“我知道。”经纪人显得很头疼，“那你怎么买这么多？”
“……我乐意。”
还是岳明辉一个神走位上去接过盒子，才打破了尴尬。他招呼很多工作人员都过来，七手八脚地拆开盒子。
卜凡买了一打一系列的杯子蛋糕，上面用酸奶油做出各种花卉仙人掌的样子，逼真极了。
文案妹子嚷嚷着好看，打开淘宝拍了张照片，一下就搜到了宝贝界面。
女朋友生日情人节七夕姐妹下午茶手工轻奶油‘繁花’杯子蛋糕。
“靠凡子，”李振洋凑上来看热闹，这会儿读完了商品名咧了咧嘴，“你搜的什么关键字啊？”
卜凡撇了他一眼。一九二的这一眼本该显得很凶，但他没说话，脸上还有点红。
有了蛋糕，这个生日也变得有点生气了。可惜蛋糕店没送蜡烛。李英超奉献了一根拐棍糖，插在小小的杯子蛋糕上，让岳明辉许了个愿望。
7.
等到了晚餐时间，岳明辉发现自己的菜跟别人不太一样。
“怎么他们是鸡胸，我的是鸡腿啊？”
“哪儿来这么多话。”经纪人有点不耐烦似的，“他们又没过生日。”
老队长顿时福至心灵，就席带头歌颂坤音大法好。
可惜鸡腿也好，鸡胸也罢，都没有油水。于是岳明辉在晚上十一点半，十分悲伤地饿醒了。
这不是第一次了，也不是第二次。大概是第二十多次在深夜饿醒。
百分之五十的时候，岳明辉会去阳台抽一根水果味儿的爆珠烟，然后万分痛苦地回去睡觉；另外百分之五十饿得没力气起身的时候，他会回头看看那位骨肉匀称的室友，思考一下吃人要判几年。
今天他选择去阳台。没想到阳台已经有人了。
“干嘛呢？”他凑到卜凡身后。一九二已经很明显地瘦了一圈，这会儿支棱着手臂撑在栏杆上，显得有点焦躁。
“没干嘛。”大个子声音闷闷的。
“咳，今天谢谢你，破费了啊。”岳明辉没话找话。
“不贵。加上配送费不到四百块钱。”卜凡静了一会儿，然后特别突兀地问：“哥哥你是不是不太看得上那些蛋糕？”
寸头青年小心翼翼地看过来，这让岳明辉有点吃惊，这从何说起呢，“诶，不是，你看我跟洋子抢成啥样了。我怎么会嫌弃呢。”
“那你怎么就吃了一个？”大个子眼睛有点肿，月色底下眼神朦胧，显得更加委屈。
“因为……因为在减脂期啊。”
“哦。”依然是有些低落。
“我听洋哥说，”卜凡转过身去，闷闷不乐地往天上看，慢吞吞地开口了，“他送了你一个六千块钱的礼物。”
“？”
“我就在想这件事——你说，哎，我只能给你买四百块钱的蛋糕。如果不是吃住都在公司，连这个数我也出不起。而且你估计也就吃了二十块钱的。我就是……哎，就是觉得心里挺难受的。”
高个儿青年把话说完，脸上是分明的后悔神色。他僵着往虚空里看，就是不敢看岳明辉的反应。
“你啊。”良久，岳明辉才笑了一声。
他凑上去从背后抱住卜凡，发现姿势有点不太自然，好像被人驮着似的，于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，改为搂住人一条胳膊。
“挺大的个子，心眼儿却这么小。我吃得多，要被小于批评；吃得少呢，你还不乐意。你让哥哥怎么办？”
“……”
“礼物从来不是看价码的，哥哥心里都有数。”他笑眯眯的，“你本来可以买个小蛋糕的，可是偏偏买了那么多，是不是想让大家都吃到，这样我也有理由可以吃了？”
给减脂期的人过生日，却热热闹闹地买了一个pack的蛋糕。别人大约是图个过生日的氛围，只有眼前这个大个子是真诚地想让他吃到。
对的，要吃到。要多吃。这是来自长年挨饿的大模，最奇怪也最温暖的关怀。
“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我都知道。”
卜凡低头看肩膀边趴着的老队长。青年颜色浅淡的头发促着他的胳膊，软绵绵的，让人有点痒。看着对方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，胸膛里那点难以消化的酸涩，突然转化成一种倾诉的欲望。
他知道自己这会儿开口了多半要后悔，但是他忍不住。
“其实，你知不知道，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我是说，以前不知道，但是现在……”
岳明辉截断了他的话头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我现在知道了。”
7.
“对了洋子，跟你说个事儿。”
岳明辉从李振洋的衣柜里挑出要穿的衣服，然后想起什么似的，回头看向旁边戴着口罩的青年。
“我想了想，那双马毛拖鞋，还是得陪你。”
“嘿。”李振洋一脸稀奇，“真的？”
“真的。”老队长一脸严肃，“六千块钱不是小数目。”
“……大哥你别虚伪了成么？别逼我把你身上这一套的价格报出来啊。”
“不是这个问题。”岳明辉手下没停，把另一条中裤扔到床上。
他叉腰看向眼前一脸懵逼的大模。
8.
“你那破拖鞋太贵，我男朋友不高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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